十五世紀是中國的航海紀,鄭和七次下西洋,為皇帝帶來了海外的珍寶異獸,為海外帶去了天朝國威之外,不經意間還帶去了不少愛情故事。
美麗的馬六甲就是愛情的發酵地之一,緩慢流淌的海水和平坦沙軟的海底讓世界各地的船只從這里經過,卻留下了鄭和船隊中的一些隨行人,他們在這里繁衍后代,與當地人結成愛情,生下來的男孩叫baba(峇峇),女孩則叫nyonya(娘惹)。
一代又一代的峇峇娘惹在遙遠的馬六甲出生,遙望著藍色的海面,緬懷他們從來沒有回去過的祖鄉。直到晚清、民國時期,峇峇娘惹們仍在馬六甲傳續著中華文化,峇峇娘惹的婚禮上則少不了從景德鎮定制而來的娘惹瓷,這些色彩絢爛得像紗籠卡峇雅(娘惹服飾)的瓷器,伴隨著娘惹們的日常,延續著華人的生活方式。
如今在新加坡的Peranakan Museum(土生華人博物館)仍能見到與紗籠卡峇雅一起展出的娘惹瓷器,娘惹們將這些瓷器叫上海瓷,其實它們來自瓷器的故鄉景德鎮,是一種粉彩瓷器,之前景德鎮接到來自馬六甲的愛情訂單,匠人們就用紗籠卡峇雅一樣的色彩在瓷器上描繪著龍鳳紋和花草紋,然后滿載著匠心漂洋過海送到峇峇娘惹的婚禮上。
當看到娘惹瓷時被深深打動了,為的是瓷器上面描繪的愛情祈愿,任何一件文明的產物都因愛情而浪漫偉大,瓷器不再只是為皇帝炫耀富貴而生,而是為散落在馬六甲的華人后代的愛情祈愿,那上面的畫面不再只是富麗堂皇,而是帶著熱烈海風的平凡人的絢爛。
蘇公窯傳世粉彩 鳳舞華年
在誠德軒釉上工坊看到畫師們繪制粉彩瓷時,就會想到美麗的娘惹故事,他們手中的料筆勾繪出鸞鳳和鳴、和和美美、龍鳳呈祥,粉彩渲染的不是紗籠卡峇雅一樣的色彩,但仍是一樣的絢爛,祈愿的是異國的愛情,但那些愛情像峇峇娘惹一樣爛漫。